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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得史大彪這般志得意滿,一抹凌厲的寒光自南宮盈盈的眼中迸發出來。
史大彪尷尬作笑,收口不言。
天翊道:“過兩日我們便會離開朱雀城,一路恐有險阻,你們真的決定要與我一道?”
天翊的目光在幻羽、幻茵、慕青青身上掃掠而過。
幻茵想也沒想地點了點頭,此番北上,她不就是為了追隨心中所執而來嗎?
幻羽同慕青青相視一笑,彼此的眸中飽含柔情,心若在一起,任由天地之大那又何妨?
幻羽道:“不忘,我們跟著你,可不是為了游山玩水,若無險阻艱難,何談歷練?”
天翊淡然笑了笑,在他想來,只要在重臨登云前,讓幻羽幾人打道回府,一切應無大礙。
南宮盈盈瞠目以望,神情委屈不已,瞅了瞅武忘,而后又看向天翊:“不忘,我也要跟你們一道。我答應過武忘哥哥,要跟他私奔的?!?/p>
天翊一愣,以他之眼力,何嘗看不出南宮盈盈對武忘的情義?遑論她還表現得這般明顯。
天翊輕咳一聲,笑道:“此事得問你武忘哥哥,我可做不了住?!?/p>
說著,天翊繞有意味一笑,提步離去。
千鈺等人隨在天翊身后,漸行漸遠。
不多時,后方便只剩下武忘與南宮盈盈兩人。
小笨在離開時,憨態可掬的模樣頓變成嬌羞狀,這一嬌羞姿態是其故意作給武忘與南宮盈盈看的。
可以想象,一只靈熊做出這般姿態,是撩人?還是瘆人?
武忘道:“盈盈,此一去,兇險難料,你為何這般執意?”
南宮盈盈道:“我不怕兇險!
口上這般回應,其心中則暗暗喃語:我只怕武忘哥哥你沒在我身邊。
武忘道:“就算我答應,你父親也不會答應!”
南宮盈盈嘴角輕揚,展顏笑道:“所以我們私奔??!”
武忘無話可說,實則也已無語。
南宮盈盈乃是南宮夏的掌上明珠,若是與他私奔,南宮夏斷然不會任由其為,到時難免節外生枝。
武忘大步而去,思緒略顯紊亂。
南宮盈盈緊追其后,嚷嚷道:“武忘哥哥,等等我…”
……
接下來,天翊與眾人在朱雀城中逛了一日,購了些日常所用,隨后便折返盼墨別院。
月色如華,清幽的風緩緩拂過夜幕,驚起斑駁影跡。
一道倩影臨窗而望,迎著悠悠月華,她的思緒卻作紛雜之態。
此時,千鈺的兩手中,各執一令。
一令名為大荒蕪令,得自荒蕪之域。
一令名為百花令,得自百花城主牡丹之手。
大荒蕪令,可行荒蕪之召,行召之下,可應予求之事。
百花令,掌執百花,令現之際,百花城將以傾城之力應辦一事。
此二令,無一不是窮奢之物,現如今盡落千鈺之手,個中緣由,當以曲折離奇而論。
千鈺眉目憂皺,自語道:“執掌大荒蕪令的應是千葉姐姐的父親,他應該不在荒蕪之域?!?/p>
當日秦萬里被千葉以死相脅后,便一直未曾現身,可眾人都很清楚,他一直都在。
眾人都知道,千鈺自然也知道。
千鈺凝思片刻,再道:“百花令需要執令前往百花城,只是牡丹城主所說的傾城之力,囊括的是百花城的所有力量嗎?”
這一路走來,千鈺愈發覺得百花之人的不簡單。
君竹的實力,她看不透,可僅從之前君竹以一己之力懾退烈火十八將就能看出,其實力絕非一般,甚至稱得上恐怖。
芷蘭、菊樂與君竹之間,呈雁行之序,平輩以稱,實力應是相差無幾。
況且在這三人的身后,還有一個更加神秘莫測的牡丹城主。
僅此可見,百花城的神秘與強大已能窺之一二。
千鈺道:“若只依靠秦前輩與百花城的力量,我復仇的計劃,還很難辦到?!?/p>
一想到這里,千鈺的神情變得陰沉冰冷起來,腦海中不斷映現著往昔的一幕幕。
那一幕幕,充斥著溫情,卻最終敵不過血雨腥風的摧襲。
她緊攥著粉拳,猙色道:“總有一天,我會讓北冥閣的人為當年的罪惡付出應有的代價?!?/p>
......
南宮閣,朱雀樓,武忘與南宮夏同處在第四層閣樓中。
樓內,燈火輝煌,樓外,月華皎潔。
武忘開門見山道:“閣主,盈盈她執意要隨我一道離開!”
南宮夏點了點頭:“那你是如何打算的?”
武忘一愣,南宮夏的反問之言,無疑使得他不知所措。
南宮盈盈死纏難打地都要與他一道離去,口口聲聲“私奔”道個不停,更有甚者都“以死相脅”了,南宮夏身為南宮盈盈的父親竟然還有此一問,實讓人難以理解。
武忘道:“我希望閣主能將她留下來,她隨在我身邊,只會將自己置身在危險中,況且...”
他并未將話講完,有些話非說不可,有些話不說也罷。
南宮夏微微一笑,說道:“我能留得住她的人,卻留不住她的心,她隨在你身邊,外事或許呈危,可她的心卻安寧?!?/p>
武忘詫異不已,原本他以為南宮夏在聽他所訴說后,定會肺炸般地將南宮盈盈“捉拿”,可誰知到頭來南宮夏竟還一副支持南宮盈盈的態度。
沉思片刻,武忘對著南宮夏微微躬了躬身,便欲離去。
南宮夏將其叫住,說道:“武忘,我只有盈盈一個女兒,也只有你一個親傳弟子?!?/p>
說著,南宮夏隨手揮動,兩道流光劃過。
眨眼間,兩個晶瑩小瓶落入武忘之手,瓶中盛放的乃是武忘與天翊丹試時,所煉制的噬魂丹、乾坤丹。
南宮夏道:“代我將乾坤丹還于不忘,告訴他無紋勝有紋?!?/p>
武忘一手執拿著一個小瓶,他背對著南宮夏佇立著,并未回應什么,似有所思后,提步離開朱雀樓。
伴隨著武忘的漸行漸遠,南宮夏的神色逐漸被一抹凝重所覆蓋。
就如他所說,他只有南宮盈盈一個女兒,也只有武忘一個親傳弟子,對此兩人,他自然是心憂意焦。
南宮夏知曉武忘心有秘事,而且還知道那秘事似與北冥閣有關,這些年來,南宮夏對于武忘的身份也在不斷地進行著探查。
只是礙于凌亂不全的線索,根本拼湊不出的完整的脈絡。
就在南宮夏沉思之際,其側旁的空間突然泛起一陣波動,刀盛自虛無中走來,神態恭敬。
見得刀盛,南宮夏連從思慮中清醒過來,問道:“都調查清楚了?”
刀盛點了點頭,應道:“閣主,暗中監視不忘的人,分別來自九幽教、玄冥谷以及流火城的萬家!”
南宮夏一怔,凝思道:“不忘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他們的?連玄冥谷這樣行蹤詭秘的勢力都出動了?”
刀盛若有所思,說道:“能吸引這些人的,除了利益便只剩下仇恨了?!?/p>
南宮夏不可置否說道:“接下來,不忘怕會有大麻煩了?!?/p>
南宮夏知道,近幾日天翊便會離開朱雀城,至于去什么地方,無人知曉。
刀盛頓了頓,問道:“閣主,那需不需要幫其將麻煩清除掉?”
南宮夏搖了搖頭,道:“只要他們不傷及盈盈,便任其自由好了?!?/p>
刀盛眉宇見疑,不忘乃是南宮丹塔長老,南宮閣若是任由那些勢力對其出手,是否有些說之不過?
南宮夏看出了刀盛之惑,說道:“不忘過幾日便會離開!”
刀盛一愣,透過這簡簡單單幾字,他確是讓看到了不少東西。
那些暗中監視天翊的勢力,在知道到他離開的消息后,說不得會便按耐不住,對其出手。
刀盛相信,這些勢力即便要動手,也絕對不會選在朱雀城,他們會找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在行動。
如此以來,無形中南宮閣也為自己延時不動找到了一個好的借口,更能借此機會,一窺天翊與武忘身上所隱之謎。
南宮夏一語點醒刀盛,直讓其暗暗稱贊不已。
.......
武忘離開南宮閣后,徑取盼墨別院,天翊在哪里,哪里便是他的歸宿,南宮盈盈寸步不離其身,若有擔心武忘不辭而別之憂,實道是無奈。
此時,盼墨別院那一座悠亭中,天翊與君竹等人月下而坐。
潾波光華,觥籌交錯。
天翊邀酒以對君竹,言道:“君竹大哥,過了明日,我們便要離開?!?/p>
君竹微微一笑,提壇與天翊對飲:“有空時,回來看看大哥!”
君竹并未挽留天翊,與天翊相識雖短,可君竹卻打心眼里敬佩這個比自己小許多的兄弟。
天翊點點頭,不作言語。
史大彪愣在一旁,似有話要說,卻又不知礙于何因遲遲道不出口。
天翊側眼瞅了瞅史大彪,說道:“大彪兄,你可是擔心與西重樓之間的承諾?”
史大彪愣了愣,尷尬一笑,眼下他們已要離開朱雀城,但與西重樓之間的約定卻還未曾兌現。
天翊道:“大彪兄,此行山巒重重,水道彎彎,恐疑會有無路可走之窘?!?/p>
聽著天翊這饒有意味之言,史大彪神情中的迷離虛散無蹤,他喜歡與天翊對話,這樣的感覺奇妙不已。
他之言,時有“高山流水”之意,若一首悠曲,其曲彌高,其和彌寡,天翊便是那一個能與之相“和”之人。
史大彪道:“恐疑非疑,柳蔭深深,花團錦簇,又是一山!”
見得這兩人對言,眾人無不茫然以對,唯有君竹飲酒一口,興嘆:“好一個山重水復,好一個柳暗花明!”
千鈺幾人依舊作一副不明之態。
正于此時,武忘、南宮盈盈以及小笨的身影顯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武忘快步到天翊跟前,與眾人示意后,一手連忙朝著天翊遞去,掌心中,托著一個小瓶,瓶內裝著天翊煉制的乾坤丹。
“老大,閣主讓我交還于你,還讓我轉告,說無紋勝有紋?!?/p>
天翊接過小瓶,接著將之拋給史大彪。
史大彪癡愣半響,繼而大笑:“山重水復,柳暗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