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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遙遠的赤蛟城

　　 看眾無不大跌眼鏡。

　　 “我沒有聽錯吧，審判大人居然讓他拜師？”

　　 “紅衣審判至少得是五門強者啊，金字塔頂尖的存在??！”

　　 “我草！阿羽這小子發了?！?/p>

　　 “我就說，紅衣審判怎么可能跟一個普通人墨跡這么久，你們看，這下反轉了吧?！?/p>

　　 “以后還不是走上人生巔峰？早知道以前多跟有他混了?！?/p>

　　 “就是就是，其實我早就看出他注定不凡了，我還借過他釣魚竿呢?！?/p>

　　 “切，誰不知道他釣的魚要分你八成，他沒記恨就不錯了?！?/p>

　　 “不過霍羽還真是隱藏得深啊，有施展的劍術我從來沒見過呢?！?/p>

　　 “嗯，紅衣審判可能是看上了他的劍術，不知道是誰教他的……”

　　 蕭言并不著急，靜靜地等待著霍羽答復，施加的威壓，也減輕了些。

　　 良久，霍羽緩緩抬頭道：“我有個條件?！?/p>

　　 “跟我談條件？”蕭言挑挑眉。

　　 “只要你答應我，我就拜你為師?！?/p>

　　 “呵呵?！笔捬缘?，“你是想讓我放了你的朋友，是吧？你不用堅持了，是不可能的。使命必達，是我們紅衣審判的信條?！?/p>

　　 “那我拒絕！”霍羽厲聲道。

　　 “哦？”蕭言詫異，“這就拒絕了？你知道有多少人夢寐以求拜我我師嗎？”

　　 周圍看眾的表情比蕭言更為驚訝。

　　 “那你大可去收他們為學生?！被粲鸬?。

　　 “倒是挺會頂嘴?！笔捬缘?，“很好，我也不強求你?！?/p>

　　 霍羽頓覺身上的威壓消失了，他站起身來，卻發現面前的蕭言消失不見了，環顧四周都不見其蹤影。

　　 不一會兒，眼前的空氣一陣扭曲，蕭言如同鬼魅般憑空出現，手里提著一個人。

　　 “鸞生！”霍羽喊道。

　　 “阿羽?！丙[生道，“我知道他舍不得殺你，因為你是很特別的。我們可能要分開一陣子了，我留給你了一樣東西，在鐵匠鋪，你一定要去取，之后你要……”

　　 “好了，我不想聽這種惡心的對話?！笔捬园櫫税櫭?，一掌擊暈鸞生，向霍羽道，“要救你的朋友，一年內來中廷帝國的赤蛟城找我，盡快，否者我不保證你的朋友是否還活著?！?/p>

　　 “可惡……”霍羽捏緊拳頭，威壓再度施加到他身上，在絕對的強者面前，他就只是一只螻蟻。

　　 “希望我們盡快再見?！痹挳?，面前空氣再度扭曲，蕭言和鸞生轉瞬消失在原地，猶如消散的一片云霧，無從尋其蹤跡。

　　 “??！”霍羽怒吼，他一拳捶在地上，轟出一個小凹陷，但他的拳頭也流出了血液。此刻霍羽才深刻地認識到，沒有實力，什么都做不了，沒有什么比無能為力更加痛苦了。

　　 力矩劍術是鸞生教霍羽的。

　　 鸞生來秋收鎮的時候六歲，當時霍羽也六歲。因為鸞生是外來人，長得又瘦弱，鎮上的孩子都欺負他，唯獨霍羽例外。

　　 霍羽也許從鸞生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因為他知道自己也是外來人，只不過來得比較早，除了大人們，小孩幾乎都不知道而已。

　　 看到鸞生被欺負的時候，霍羽就會想，若是他們了知道了自己也是外來人，會不會同樣欺負自己。想著想著，霍羽心里便憤憤不平，于是走上前去，對那群欺負鸞生的孩子大打出手。

　　 在此之前，誰也想不到霍羽這么能打，一個人面對五六個人，依然打得他們滿地找牙。而從那以后，就沒有人敢欺負鸞生了。

　　 十歲那年，鸞生忽然拉著霍羽到山丘上，說要教他一種劍術。

　　 鸞生的力矩劍術僅僅只能揮出第十劍，而霍羽，天生體質極好，從他打架的時候就能看出來，顯然相當適合學習這種劍術。鸞生便將力矩劍術全部教給霍羽，用鸞生自己的話說，這算是對這幾年來一直罩著自己的霍羽的一種報答。

　　 成為修靈獵人并不是霍羽突發奇想，而是多年累積下來的夢寐以求，這個夢想，就是從鸞生教他劍術開始的。

　　 當一個人掌握了某項本領，就真的會覺得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上，覺得自己是所有人中最獨特的。

　　 而霍羽的這份獨特，是鸞生給他的。從此以后，每每聽人談起修靈獵人，霍羽的憧憬之心都會油然而生，他心想既然已經學會了劍術，是不是距離修靈獵人又近一步？是的，一定是的！霍羽就是有這樣一股執念，他內心早就有這樣一個想法，等自己準備好了，就離開秋收鎮，覺醒靈脈，成為修靈獵人，游歷大陸，最后讓海風乎個滿臉。至于什么時候為準備好，霍羽的定義是：揮出第六十四劍，和擁有一柄鐵劍。

　　 而今天，平時無論如何都達不到的第六十四劍，在某種壓力下完成了。

　　 是因為鸞生，霍羽想用鸞生給予的力量證明自己。是鸞生教給他劍術，給予他離開秋收鎮的力量；給予他成為強者的希望。

　　 如果霍羽今天成功揮出第六十四劍，擊敗了蕭言，他大概會拍拍鸞生肩膀，呲牙笑道：“你看，你這劍術沒白教吧?！?/p>

　　 可能以后沒機會說這句話了。

　　 霍羽曾經非常好奇鸞生的身世，問他這么厲害的劍術哪里學來的，每每這時，鸞生總是閉口不語。若實在是被霍羽問得不耐煩，鸞生便會說，每個人都有秘密，愿意說的自然會說，貿然詢問，會遭人反感的。從此，霍羽便沒再詢問過?？赡?，以后再也沒有機會親自問他了。

　　 霍羽并不想去中廷帝國。

　　 中廷帝國位于靈脈大陸中部，其首都赤蛟城，是火鰭教的發源地，據說總教堂建立在城市中央的一座高山上，像蒼穹神殿一般俯視眾生，皇宮也只能屈居于山腳之下。

　　 蕭言想讓霍羽拜師，唯一的條件就是放了鸞生，可根據蕭言強硬的態度，拜師也不一定能放過鸞生，還讓霍羽親自到教廷總部去找他。

　　 實際上，霍羽害怕了。

　　 有一點很奇怪，霍羽對赤蛟城，冥冥之中有一種莫名的恐懼，這種恐懼非常真實，不像是縹緲虛無的預感，更像是明確的預言?？傆X得那是和龍潭虎穴一樣的地方，去了就會發生十分可怕的事情，他也不清楚是具體是什么事情，總之不是一兩條人命那么簡單。

　　 可是，有個對我很重要的人，等著我去救??！霍羽緩緩捏緊拳頭。去，還是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