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唐桂花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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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桂花這個名字在當時那個年代,還算是個很流行、很洋氣的,在那時,女孩的名字被隨意的叫做:劉大丫、劉二丫,王大妮、王二妮,孫大妞、孫二妞……
是的,你沒有看錯,她們的大名、寫在戶口簿上的大名,就是這么寫這么叫的。
那為什么在同等條件下,唐桂花就有了個如此“洋氣”的名字呢?
說起來,這就要感謝她的大哥了。
唐桂花的大哥,是村里少數幾個正在念書的孩子中之一,所以在那孩子學了點知識,懂了點道理后,他便學以致用?!案淖儭睆男值苕⒚脗兊拿珠_始。
所以唐桂花神氣了……
其實唐桂花最神氣的并不是這個洋氣的名字,也不是有個可以上學念書的哥哥,而是通過她自己的“聰明才智”,找了個要知識有知識,要內涵有內涵的文化人――何家樂。而她唯一的遺憾,就是何家樂并不是那個最讓她滿意的男人。
其實唐桂花最羨慕文化人,再加上他大哥這個“珠玉”在前,所以她更是不會委屈了自己,但現實是殘酷的,她家孩子多,生活條件比較艱苦,所以她要想脫離苦海,就必須自己想轍,才能邁向幸福。
于是一心“脫貧致富”的她,開始努力尋找起她看得上的有錢的文化人。
當然,唐桂花第一個相中的人,并不是她后來的丈夫何家樂,而是她相思一生,愛而不得的一個男人――徐熙林。
唐桂花她們隔壁村就有戶不錯的人家。徐家幾個長輩都挺和藹可親的,而他們的小孫子――徐熙林,那更是人中龍鳳,十里八鄉中出了名的神童,言談舉止、接人待物樣樣出類拔萃,凡知道的,誰人不豎起大拇指贊一個?
而只比唐桂花大兩歲的他,更是她心中第一人,可以說,徐熙林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可以超越其父母。所以唐桂花的魂丟了,從小她整個人的視線就都黏在徐熙林的身上,看誰都不如他。
但無奈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人家徐熙林從來就沒注意到曾有個黑瘦黑瘦、長得像棵芥菜疙瘩似的小姑娘喜歡過他。人家徐熙林其實是很專情的,從小到大都只喜歡一個人,是他還未出生就指腹為婚的未婚妻――小表妹。
對于徐熙林這棵好白菜,莫名其妙的就被小表妹這頭母豬給拱了,唐桂花非常的不理解。
你說,你是個俊小伙,我是個好姑娘,我們是世上最相配的一對,可你怎么就那么不開眼,相中個“花瓶”呢?
她除了比我高點,比我好看點,,比我白點,比我智商高點,比我有學問點,比我家教好點,再比我多那么一點點氣質外,她還有什么?她有我這么善良、單純、體貼、眼睛大,頭發長嗎?最關鍵的是,我屁股比她大,我肯定能生兒子??!
唐桂花的痛苦無人能體會,她的不甘也無人傾聽。
于是一時想不開,鉆了牛角尖的她,開始瘋狂的尋找起比徐熙林強百倍的男生,發誓一定要嫁的比“小表妹”那個狐貍精好。要過得比她囂張,比她幸福,比她逍遙。
世事無奈,唐桂花雖然想找個比徐熙林還好的,但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
先別說比人家強的了,就連能比得上人家的,她都找不到。沒辦法,矬子里拔大個,她只好找了個差不多的,于是各方面考慮、比較過后,最后就盯上了性子軟、好說話的何家樂。
其實要說某些時候的唐桂花她還不算笨,至少她還知道自己啥情況,也清楚自己幾斤幾兩,所以為了能一舉拿下何家樂,她盡出奇招。
她先是讓哥哥教她背了幾首簡單的古詩,然后學著“小表妹”的穿著打扮,收起性子,裝了幾天弱女子去勾引何家樂,接著就趁著她快裝不下去時,趕緊拉著他“生米煮熟飯”,最后關鍵時刻她的大屁屁果然給力,確是個好生養的,沒幾次就懷孕了。
說起來,她靠著未婚先孕的大肚子走進何家門雖不好聽,但怎么說也是這個肚子讓她腰桿更直了。何家老少雖都瞧不上她,但看在未來大孫子的份上,他們都忍了。所以對于何家一眾的忍讓,唐桂花都心安理得的受著了。
唐桂花仗著頭胎就是兩個大小子,在何家很是威風了不少。動動嘴皮子,家就分了;甩甩眼神,便分了大頭;立立眼睛,她成了當家做主的那個。
就在唐桂花威風八面的在自己家里指手畫腳時,徐熙林家出事了,具體什么事她是不知道,但她發現徐家進進出出總是很多人,不過最讓她高興的是“小表妹”病了,而且還病得不輕。
于是唐桂花賊心大起,她決定要報復他們,她要睡了徐熙林,她要成為他們心中的一根刺,怎么也拔不出來,一動的鮮血淋漓,痛徹心扉。
月黑風高夜,殺人越貨夜。
唐桂花貓在徐家不遠、但確是必經的小胡同里,抱著個大棒子等待時機,待她成功把徐熙林敲暈并拖到僻靜處時,月色正好,三下五除二扒光了對方的衣服,略施了點小手段就成就了好事。
但最邪惡的是,唐桂花穿好衣服要走時,特意弄醒了徐熙林,并在他眼前晃了幾晃,待確定他認出她是誰后,才一溜煙地跑了。因為她知道,徐熙林雖然明知他自己吃了虧,但他肯定沒臉和任何人說,而她在他身上施的那些手段,也肯定能讓小表妹發現,哼哼,至于最后他們夫妻對于徐熙林*的事如何爭鬧……那她就不管了,但她知道,結果肯定會讓她很滿意。
可以說,唐桂花的手段不只是邪惡,同時還很惡毒。
果然……
沒幾天,小表妹病重去了……
沒多久,徐家全體失蹤了……
沒兩月,唐桂花懷孕了……
還未曾得意,便迎來悲傷;還未曾走出迷茫,便迎來恐慌。就連唐桂花她自己,都不確定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她只能祈禱,這個孩子是她丈夫何家樂的。因為,具體徐家出了什么事、搬去哪里,她都不知道,即使她想做點什么,都找不到原主。
唐桂花本就是個無事惹三分,有事更是要鬧個十分的人,這突然間的,她自認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卻找不到原主,此時她心中的憤恨和憋屈可想而知了。
9個月后,唐桂花徹底悲劇了,因為她生了個很水靈的丫頭,而且是個一點都不像她或何家樂的雋秀小丫頭。
唐桂花對著這個二丫,心情除了憤恨就是羞惱。
這孩子是她人生的污點,是她恨不得抹去的存在,每當她對著那丫頭越來越像徐家人的臉,她就恨不得毀了。所以,她天天讓她干活還不讓她吃飽。
瘦弱的身子,蒼白的小臉……
每次看到二丫那張臉哭泣求饒、敢怒不敢言的受氣包樣,她就有種變態的滿足感。
“既然你父親讓我抬不起頭,那我也絕對不會讓你這個做女兒的抬得起頭。哼,父債子償,天經地義?!奔词惯@個女兒她也有份又怎樣?
所以當這個不受她待見的孩子,對她提出要念書的要求時,唐桂花再次發飆了。
大家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而且誰讓她自己本人都沒有念過書呢,那憑什么讓那個掃把星去念???
再說了,雖然她很喜歡文化人,但她家的女孩,也只有和她最像的三丫才有資格去念書。
至于二丫,她配嗎?她又不是錢燒的沒地兒花了,怎么可能自虐得去供一個她恨的人呢?
所以這次唐桂花下手狠黑,一腳下去,差點要了二丫的命,而她卻從未后悔過。
唐桂花對于孩子的態度,從來不藏著掖著,她對于幾個兒子的疼愛是有目共睹的,在她眼里,那是將來要頂門立戶,給她養老送終的寶貝疙瘩。
她家三個女兒中,老大太面了,八棒子也打不出一個屁來,看著就煩;二女兒不用說,那就是她心頭的刺,恨不得除去;至于三女兒,那可就得說說了,那可是最惹她憐惜的孩子,所以她不疼這個三丫,疼誰去呢?
可以說,那四個孩子在唐桂花的心目中,是比何家樂這個丈夫還重要的人,是她不忍心其吃一點點苦,受一點點罪的心肝寶貝。
后來有了個適當的機會,二丫那孩子到底還是被唐桂花給找個機會賣了。雖然賣得價錢并不是非常讓她滿意,但給個病癆子當童養媳,那孩子這輩子是甭想好了,想想那個結局,她都能大笑三聲。
但當何彩云被賣了以后,大概也就是三五年的事吧,唐桂花就開始反思,她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倒霉的呢?
結果,經過她的反復琢磨,她覺得,大概、好像,就是二丫那掃把星小時候要死不活的醒來后,她就開始事事倒霉,日子越過越遭,糟心事一樁接著一樁,再當她親手把那礙眼的賣了以后,家里也開始漸漸走下坡路。
先是兒子娶妻不賢,再來丈夫出軌,回個娘家都沒有半個兒女相陪,好不容易硬著頭皮回了娘家,打算讓親人替她出頭掙些臉面吧,還沒半個親人給面子,誰也不肯相幫,等她自己舍出臉皮,咬牙去婆家鬧時,竟然還被曾經的對手給翻出她當年“未婚先孕”的舊賬,弄得她霎時名聲盡毀,最后任她使盡百般手段,依然混個被拋棄的下場。
唐桂花本以為這已經是最慘的了,但沒想到更慘的是,丈夫帶著小三跑路時,竟然卷走了家里所有的錢,只留給她和孩子們個空殼子。
無奈之下,唐桂花安慰自己,她很堅強,她有孝順的兒女,指定不會虧著她便是。
可惜,理想豐滿,現實太骨感。
俗話說的好啊,沒錢啥也談不起,沒錢別說愛情了,就連親情都留不住。
這不,自從家里賬面上以及她的小金庫都沒了后,三個兒子都跑了,跑媳婦家做上門女婿去了,唯獨剩個小女兒在家,靠著大女兒的接濟過活。
然而,就當她把希望都寄托在小女兒身上,盼星星盼月亮的等著小女兒長大,她幫著選個大富大貴的女婿等著養老享福時,她疼了又疼的小女兒卻叛變了。
小丫頭片子,還沒學會看人,就先學會早戀了,你說她要是找個有錢有勢的她也不說啥,結果小丫頭一時眼盲,竟然找了個窮的叮當響,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夠的臭知青,這可真是讓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啊。
其實,雖然唐桂花嘴里埋怨的厲害,但其實她心里已經被迫接受了,不然又能怎樣,畢竟是她最疼愛的孩子,兒子都跑了,她就剩這小女兒一個選擇了,能咋整?
可惜事與愿違,就在她決定松口,同意他們在一起時,那個吃干抹凈、殺千刀的臭知青卻一個人跑了,扔下她心愛的三丫,一個人回城了。
不管她樂意不樂意,總之臭知青跑了,被拋棄的三丫名聲毀了,嫁出不去了,從此便恨上了她這個生養她的親媽,總是埋怨著是她把知青氣走的。結果二人住在一起,小女兒總是給她氣受。
打那以后,唐桂花的精神是一天不如一天,日子越過越難,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半點葷腥,唯一肯接濟她們的大閨女也差點被她連累的離婚,現在還在鬧著呢,為了她以后的生活福利著想,她都不敢上門去作了。
唐桂花蜷縮著身子,回憶過去,流著不甘的淚水,枕在滿是污穢的枕頭上,滿心蒼涼,“嗚嗚……這日子,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正在委屈的唐桂花,突然一個用力,翻身而起,想起昨天聽人說起,那個掃把星二丫出息了,好像還考上了什么什么大學?
唐桂花暗自琢磨開來:也許……她應該去看看那孩子了?
怎么說她也是她親媽,畢竟是從她肚子里爬出來的,雖然被她給賣了,可怎么說那也是流著她的血不是?生恩大于天!
若是再能把那個大學名額弄給她的三丫……
那成了大學生的三丫,是不是就不會再恨她了?大學畢業捧了鐵飯碗的她,是不是就能幸福一輩子?
對,就是這樣,好好擺楞一下,就不信二丫那崽子敢對她如何。
唐桂花敲著炕沿思考著,不一會就笑出聲來,仿佛已經看到三丫手捧畢業證書,嫁給好人家,接她去享福的場景。
一個月后,唐桂花心情很好地站在窗前,成竹在胸地看著窗外,笑容扭曲而詭異。
………………配角們的結局……………
寒冬寂寥,北風呼嘯。
淡淡的月色下,何彩云面無表情地注視著前方,眼神平靜無波。
面對著曾經的家,曾經她有過期待,有過喜怒哀樂的家,她此時的表情異常冷靜無緒。
一個曾經拋棄她的家庭,不要也罷;
一個永遠利用她的家庭,毀了也罷;
為了錢,這個家,便賣了她,現在為了“大學生”這個名頭,他們又想利用她,搶占她的一切?
何彩云抬頭望天。
――真是可笑。
他們難道還當她是個心軟、愛家、缺溫暖的小孩子嗎?
以為她是個心胸寬大到永遠不記仇的人嗎?
過了一會兒,想起那些真正算得上家人的人,何彩云這才淺淺地笑了。
只有愛你、隨時想著你、心疼你并珍惜你的家人,才是真的把你放在心里的親人,否則,即使擁有再親的血緣關系,依然是把你當做棋子的外人。
“不作就不會死 !唐桂花,既然你嫌命太長,非要吃點苦才肯受教訓,那我何不成全你!”
放開腳步,何彩云面沉如水地推門進院。
由于沒有精心維護,老舊的木門,發出“嘎吱嘎吱”刺耳的聲音。
“誰???這么缺德,都快睡覺了,還來串什么門?真TMD閑,一天天的就……”來人見到門口的何彩云,話未盡便噎住了,詫異至極。
“怎么,不認識我了?”何彩云輕飄飄地笑問。
披頭散發,邋里邋遢的何彩霧,滿面震驚地看著何彩云,不可置信地道:“你,怎么是你,何彩云,你,你……”來干什么?為什么她會變化這么大?光鮮亮麗、氣質出塵,這不該是被拋棄,被賣掉的二丫該有的形象???
何彩云輕蔑地勾起一邊唇角,她知道對方想問什么,但她卻不再理會。一把抓住何彩霧的衣領,舉個人像舉個杯子一樣輕松優雅的何彩云,裊裊婷婷地走進唐桂花的房間。
“哎,哎,哎,何彩云你要干嘛,放開我,快放開我,翻了天了,何彩云你個沒人要的小賤貨,掃把星,我命令你痛快地放開我,否則我……啊……”
不想再理會何彩霧這個看不清形勢的蠢貨,也不想再聽蠢貨咋咋呼呼地吵鬧聲,于是何彩云干脆利落的一個手刀,毫不留情的劈暈了對方,然后任由對方癱軟的身子,倒在一邊冰冷的地中央。
“你……你?”破衣爛衫的唐桂花,驚訝地坐在炕頭看著來人,還未等她聽到對方的回答,就見自己的心肝寶貝三丫被對方無情的虐待了。
“啊……”一個母親憂心如焚的聲音。
“閉嘴,我沒殺了她,不過你要是再叫喚的話,說不定我心情不好,一個不爽就真殺了她?!焙尾试仆{地瞪著炕上既熟悉又陌生的老太太。
是的,是個老太太。
唐桂花渾身臟了吧唧地坐在那,滿臉皺紋,骨瘦如柴的手上布滿了老年斑,疑似雞窩樣的頭發,看上去該有十天半個月沒洗了,明明就是四十左右歲的好年紀,但此時的她,卻如六七十歲的老嫗一樣,蒼老粗鄙。
不知是歲月提前催老了她,還是她自己造孽,硬生生的磋磨至此。
何彩云想,也許是她那幾個手中寶摧殘了她吧……
條件反射的分析著利弊,半分鐘后,唐桂花收拾好心情,迅速找出一種對她最有利的選擇:暫時撇下三丫,等她把二丫這個賠錢貨籠絡好了,讓她把該吐出來的利益都給她吐出來后,再來算她傷害三丫的罪。
唐桂花調整一下表情,攏攏頭發,露出激動又怯懦的眼神,“二丫,我的二丫,是你回來了嗎?媽媽的心肝啊,你可回來了,讓媽想得好苦啊,你咋才……”回來呢?
未等唐桂花把話說完,何彩云冷冷地打斷了她寒酸的表演,“想我?你想我什么?想我的大學名額?還是想我給你送錢?”
“呃……你……”唐桂花手捧心,一副不可置信地望著她,仿佛傷心到極致一樣。
“你還是老樣子啊,看見我就想著怎么榨干我!”何彩云搖搖頭,嗤笑一聲。
“不是,不是的,你誤會了,我,那個,二丫……”唐桂花想要笑著說點什么,但總是無法做出一副慈愛的樣子,話也說不完整了。
“行了,你什么都不用說了,既然你嫌棄現在的日子太瀟灑了,想要嘗點苦頭,那我就成全你吧?!焙尾试茲M面寒霜,語氣森然。
一個晃眼,唐桂花就被何彩云帶走了,獨留何彩霧一人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被何彩云帶走的唐桂花,從此過上了水深火熱的日子。
以前她也曾吃不飽,但現在的她才知道什么是真餓,做夢都想吃頓飽飯;
以前她也曾穿不暖,但現在的她才知道什么是真冷,恨不得藏到地底下;
以前她也曾受過累,但現在的她才知道什么是真累,身體仿佛要散架了;
以前她也曾害過怕,但現在的她才知道什么是真怕,困到極致都不敢睡;
唐桂花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著,沒有黑天與白夜的區別,白天干重活,晚上與狗搶食,睡到半夜還要擔心自己會不會被野獸給吃了,隨時戒備著,沒有睡過半個踏實覺。
有時看著河里自己狼狽的倒影,她很想一頭扎進去,淹死得了,可每當她真要跳下去時,又沒有了尋死的勇氣。
原來,都到這個地步了,她依然沒有活過。
現在的唐桂花,真是悔得不能再悔,她非常想見到那個被她賣掉的二丫――何彩云,跟她說聲對不起,她知道錯了,她不該生了她卻不疼她,不該總是折磨她,更不該把她賣了換錢,總之,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只要能放了她,讓她自由,以后讓她把她當祖宗一樣供起來都行……
何彩云站在山頭一角,看著唐桂花生不如死的樣子,面無表情地一眼撇過,轉身離開。
自己的債,果然還是要自己來追;凡是欠她的,終究是要還回來的!前世的她,真是太軟弱無能了。
唐桂花受傷了,然后被治好了;接著胳膊也骨折了,但然后的然后又被治好了,最后,牲口般強悍命格的唐桂花,即使渾身暗傷,卻依然沒有死的她,被看不下去的小桃花,一個拋擲,扔到了桃花谷“原始森林”處,開始體驗真正的野人生活。
對于小桃花的不屑,何彩云無奈解釋,她不是心又軟了,而是早已放下的她,是真的無所謂了,無論唐桂花過得好與壞,生與死,她都看開了,她徹底放下了,也放過了她自己。
被何彩云徹底無視了的唐桂花又受傷了,不過這次傷得比較嚴重,她癱瘓了。她被野豬傷了腰部,以后都無法走路了,不過和她的小命比起來,癱了也就癱了,唐桂花傷心過后,也就接受了現實。
不再心慈手軟過的何彩云,二話沒說就把人給何彩霧送了過去。(何彩霧早就已經被她給扔到了某個偏僻窮苦的山溝溝里,任其痛苦掙扎。)
作者有話要說:希望沒人半夜把我當“小人”給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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