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妄想的旅途,彼岸之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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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這么說來，
每個人手上所有的明燈，所照亮的東西，
......是什么呢？
2
通過半框架型女式眼鏡存在的Destiny作為人工智能，是與從事于高端科技領域研發新世紀超級電腦deva并聯的機型，同時也與戴在少女手腕上的
parallel手表式微型電腦產生互聯的作用。
作為本身就領先外界科技二三十年的學園都市的產物，這里所凝聚的是高度發達的文明象征。
就像是人工研究出來的高熱源光束劍，那種在星球大戰系列電影里面看過的東西已經被這座都市近乎完美的還原。
然而這對于整個世界......或許是外界所不知道的某個世界來說，這種聽起來就很夸張的事物卻成了冰山一角。
――這個世界，存在著科學無法解釋的力量，那被稱之為【magic】。
人工智能的少女――Destiny無法透過學園都市的網絡情報得出那樣的世界組成，所有點和線條以及構成空間的平面所勾勒出的另一個與之對立的
世界才剛出生不久的【她】更是無從得知......嚴格來說就算【她】能夠把與魔法有關的知識通過那個少女的聯系保存在人工記憶系統里面，也無法
對其做出解析與剖定。
就和某個人在沙漠里迷失了道路，在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水源面前痛哭流涕之后飛奔過去飲水，卻發現那只是讓人變得更加絕望、在死神降臨前更加
恐懼的海市蜃樓。
這之間有著明確的隔閡。
――那到底是什么樣的世界呢？
【她】從產生自主意識以來，就一直思考著這樣的問題。
不管是【里面】的世界，還是【外面】的世界。
對【她】這個剛出生不久的【少女】來說，一切事物看在眼里都會變得和腦中所儲存的資料截然不同，盡管它們都有一樣的外表、一樣的本質、一
樣的成分構造、一樣的化學組成。
不一樣就是不一樣，這是【她】在短短一天內就確定的事實。
――我美麗的小姐，被人通過奇怪的超能力拯救了......然而那真的是超能力嗎？
被設定好的命令、被編寫好的程序，全都無法讓【她】做出正確的解答。
甚至在【她】的‘腦’中，整個學園都市超過一百八十萬的學生中，沒有一個人的能力記錄是這樣的特異性。
......或者說，從出生開始【她】就已經見過了太多特別的東西。
那個被我美麗的小姐喚作「歐尼」名為上條當麻的刺猬頭少年的右手......以及持刀女人的各種不合理性。
想到這里【她】有些自責，那女孩兒所發出的空氣攻擊，都是通過【她】來計算得出精準的「法則」之后作用的結果，然而那對于剛才提到的「特
異性」來說連一丁點的撼動都沒有做到。
――我美麗的小姐會受傷，Destiny也......
是什么呢？
那到底是什么呢？
這個【少女】產生了莫大的好奇心，仿佛是塔羅牌中一無所知的愚者。
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讓【她】很不可思議。
一堆程序和數據疊加起來，再加上臨時做出來的實驗機型，真的能夠解析這樣無法得知的感情嗎？
心里面如此想著的【少女】展開了計算，接著答案瞬間揭曉。
于是，那種對「世界」的不合理還有「自身」的無法解釋變得更加尖銳而矛盾。
這個時候的【她】忽然想――
【我】，到底是什么呢？
明明是擁有至高演算能力的超級電腦，【少女】卻對另一個世界以及自身存在開始一無所知。
但是盡管這樣，
就算會是這樣，
只有唯一的一點【她】想清楚了。
而且，僅僅是那樣就足夠了。
――想為我美麗的小姐做些什么，Destiny如今加深了這樣的想法......
根本就不是通過計算得到的現實與否、效率與否、合理與否的問題。
那么，
說不定，【少女】也會有那樣的終焉出現的時候――
“Destiny......關于magic的事情，請不要保存在記憶系統里......拜托了?！?/p>
――我美麗的小姐，這么對自己說著。
“Destiny會永遠都尊重您的意見......以上?！?/p>
3
細膩的手指不停地敲擊著鍵盤。
電腦屏幕上有幾條不停跳躍的波形函數閃動著。
“差不多已經......可以開始了呢?！?/p>
她說著，強忍著疲憊的倦意收回雙手拿起旁邊的咖啡杯。
――得在那孩子察覺之前解決一切問題......
喝到嘴里的咖啡，恍惚間變得苦澀起來。
4
把換下來的小兩號的粉紅色萌萌兔子型睡衣的白毛可愛少女，折好衣服后放到了原先放著自己衣服的一角。
――嘿咻~
白色的呆毛在少女的小腦瓜上動了兩下，好像想起來什么似的又走到那個身材嬌小的老師身邊。
“......小...小上條......老師我最喜歡......”
聽到這種完全捉摸不透的夢囈，面無表情的上條夕麻變得更加面無表情......如果她那滿眼的問號忽略不計的話。
“唔...這位月詠老師到底在做什么樣的夢啊，為什么我總感覺和歐尼脫不了關系......”
夕麻努力把月詠小萌從小圓桌上搬起來，因為那個女孩兒身材比同齡人嬌小太多，體重也因此格外的輕。
然后，白毛的眼鏡少女就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圖案。
「那個」正靜靜的躺在桌子上。
那是由教師粉筆描繪的圓形，中央圖畫著一個標準的五芒星，在圓形的四周還有由英文字母組合而成的不認識的單詞與符號。
“......le...？”
這是一種魔法陣。
少女認得出來，雖然少女并非魔法師、
就算是外行人都能一眼看得出來，只不過價值會變得不一樣而已。
就像是法國巴黎盧浮宮里面收藏的名畫《》，500年來，人們一直對《蒙娜麗莎》神秘的微笑莫衷一是。不同的觀者或在不同的時間去看
，感受似乎都不同。有時覺得她笑得舒暢溫柔，有時又顯得嚴肅，有時像是略含哀傷，有時甚至顯出譏嘲和揶揄。在一幅畫中，光線的變化不能像在
雕塑中產生那樣大的差別。但在蒙娜麗莎的臉上，微暗的陰影時隱時現，為她的雙眼與唇部披上了一層面紗。而人的笑容主要表現在眼角和嘴角上，
達?芬奇卻偏把這些部位畫得若隱若現，沒有明確的界線，因此才會有這令人捉摸不定的“神秘的微笑”。
而由圓弧為基本骨架構成的魔法圓也是如此，雖然存在在小圓桌上的圓形所囑托的加成效果就只是一個五芒星陣和簡易的拉丁字母，這在不同的人
看來就會有不同的認知。
夕麻好像明白了什么。
――是這個原因麼......看來，得向那個女孩子道謝呢......這個和她有沒有欺負歐尼是兩回事唔。
她把月詠小萌搬到剛才自己躺著的褥子上，并仔細為她蓋好了夏用棉被。
“唔嗯，這樣就不會著涼了呢?！?/p>
――
“...茵蒂......我啊......”
“......出去......明天，以后......”
“......唔...”
“...約定......不會......”
――
“？”
白毛呆萌少女呆呆的看著合著的障子門，歐尼和茵蒂克絲的聲音正從那邊斷斷續續的傳過來。
「嘩啦」
紙質的障子門被偽三無少女拉開一角。
“......”
“......”
夕麻看見自家歐尼正在用手摸著茵蒂克絲的小腦袋。
“唔、唔嗯......晚上好啊歐尼、茵蒂克絲醬...”
接著說出了傻瓜一樣的話。
“co...coser？”
“唔哎？...小夕？......你已經不要緊了嗎？”
白發少女徹底從門的彼端的時空轉移到了這個時空里，在另一邊仿佛是龍與亞人生存從零開始的異世界。
夕麻摸了摸腦袋，問道：
“唔...倒是你呢歐尼，身上的傷口好些了嗎？”
“啊...嘛~只是這種程度的話根本對上條先生構不成任何威脅噢！......嘶！”當麻揮了揮自己的拳頭，可是從腹部傳來的撕裂感讓他疼的不由自
主發出聲音來。
“啊嗚......我、我想歐尼應該去趟醫院，只是這樣簡單的包扎會很感覺很辛苦的?！彼粲兴嫉恼f著，就像在對兄長大人勸誡一般。
――小夕她是，這么說的。
“我很擔心歐尼，雖然茵蒂克絲的事情對歐尼來說會更重要吧?！?/p>
――當初的那個時候，卻還是毫不猶豫的跑過來傻乎乎的為了我和神裂戰斗，都已經受了那種程度的傷......
“啊啊總之這樣子是沒辦法做到什么的吧？”她開始自言自語。
――如果......還能夠再度......
“...歐尼？”
少女做不到任何事，只能這麼來關心哥哥。
她很擔心。
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刺猬頭少年把視線移到桌子上，想為妹妹倒一杯烏龍茶，才發現茶壺已經徹底涼掉了。
“我...歐尼，我得回去了呢?！?/p>
瑣碎的劉海有些遮掩那雙如同寶石般澄澈的紅藍雙眸，少女走了幾步離開了原來的位置。
少年心口猛地一顫，看不見的東西狠狠插在了那個位置上。
即使如此，他也想對她笑著。
“...噢~...小夕那里也是有門禁時間的嗎？就和嗶哩嗶哩她們常盤臺中學的宿舍那樣？”
“唔...嗯，是、是呢?！?/p>
少女的臉還看著他，視線卻有些飄忽不定，那樣的她在少年眼中有些奇妙的可愛。
盡管知道，她在撒謊。
“嘛~那我就當是這樣好了?！?/p>
“唔...啊嗚......”
“上條先生送你回去吧，都這么晚了一個女孩子會很危險的?！边@個少年，沒有從「她是超能力者所以大半夜一個人出門也沒關系」的角度出發，
而是把話語建立在「她是自己的妹妹」上面。
――就連自己的家都回不去了。
“呀...唔不用了唔，歐...歐尼還是多陪陪茵蒂克絲醬吧，我...總之我先告辭了明天見！”
說著，女孩兒手足無措的朝玄關跑去，穿上了自己的鞋子后又返回身向這邊鞠了一躬：
“明、明天見唔！”
她跑走了。
“等......”伸出了手。
能牽到的是木門打開后旋轉的時光，還有跑掉的幻想。
就算想發出聲音，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當麻...就這么讓coser走掉沒關系嗎？”
“......”
沒有聽見茵蒂克絲小心詢問的聲音，少年半晌才把抬起的手緩緩的放到膝蓋上。
努力試著抓緊，那份偷偷溜走的枷鎖。
永遠都像這樣，無奈的打不開。
5
那個少女心里所期冀的事物，猶如一面銀色的鏡子，把灰暗的城市照的格外歪斜冰涼。
不停地不停地去執念，去想念。
然后再不停地不停地去失望，去希望。
如此剩下的、少女所渴望的，又是什么呢？
“他們......都不在呢?！?/p>
倚在門后，無比瘦弱的肩膀。
微微喘息，凌亂瑣碎的白發。
焦距迷離，一眨不眨的雙眸。
“都...離開了呢?！?/p>
就算逃離某個地方，再回到某個地方，然而這一次，再也沒有人來等待傻傻的期望著的她了。
就像是好不容易回到家里，卻再也沒人能讓女孩依靠了。
空蕩蕩的四周顯示著荒蕪的黑夜，門外嘈雜混亂的傳遞物流的聲音讓這里鍍上了一層名為虛假的合金。
水晶的顏色，原來是黑色。
幻覺開始四處蔓延。
“原來今天早上就......就已經是――”
抬起沉重的腳步，早已用光全身的力氣。
頭暈的讓人作嘔，臉頰開始燙的發紅。
“我啊......”
「隊長，發燒的話要趕快吃藥喲~」
「啊啦啊啦，我最美麗的小姐這又是去哪兒了??？」
這里好似回響著幻聽一般美妙的聲音，讓一路走來的少女朦朧而迷惘。
“我這是...去哪兒了??？”
她搖晃著，一頭扎到在自己的房間里，深深的陷倒在床上。
黑夜的顏色，原來是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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