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阿嵬茨的染血黑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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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當沒有人的世界出現人類的時候，會不會已經晚了世界很長時間？
黑兔子的河流正在流淌，那里是她死亡后的鮮血。
白兔子的淚水正在掙扎，那里是步向毀滅的意志。
只能這樣的話...在那里會不會有神大人的存在呢？
如果找得到的話就來找找看吧，那里總是一片荒蕪的恐怖地帶，沒有源頭，沒有盡頭，沒有軀殼，沒有心臟。
有的只是永遠都升不起來的紅色太陽和淡灰色的藍天，在那樣的天上飄蕩的不是黑色的云朵，而是不停旋轉的時鐘和永久的齒輪。
讓人絕望的笑聲笑著，好聽悅耳的哭聲哭著，
腥紅而陰暗的世界與詛咒的利牙將可憐的玩偶化作一片血海，如同踏入以希望為名的虛幻之中。
一直的一直的被黑暗籠罩著，喪失掉最為冰冷的溫暖，化為兔子們玩偶的一員。
廢舊的沙發、冰涼的水坑、隨處可見的鐘擺、永遠漂浮的巨大齒輪...還有插在地上到處都是的生銹的劍刃。
那些都是狂歡與死亡之后荒廢的裝飾。
所以，進了水的破玩具盒子是不是變得不能陪她們玩了呢？
黑兔子和白兔子一起的話也不能繼續玩耍了吧。
在被時間所扭曲的空間里，一起和喜歡的兔子們墜落在阿嵬茨的深淵吧，和她們一起快樂的開心的愉悅的進入地獄吧。
神大人的身體已經涂滿鮮血，兔子們也歡樂的一起圍著她起舞。
跳出最后的一個樂符，然后一邊吐血一邊歌唱，最后徹底變成兔子的玩偶。
所以這個沒有人的世界依然空無一人，這個晚了世界很長時間的世界神大人已經不在那里了。
真是讓人想要哭出來的結局，但是空無一人的地方玩偶們卻笑著、笑著、笑著，然后眼眸和嘴角流出了鮮血。
黑兔子、白兔子、兔子們，又跳起了圓圈舞。
她們端出來自己的血，讓玩偶們又變得開心起來了。
盡管那里從來沒有過她們想要尋找的神大人。
于是兔子們更加高興地唱了起來、她們拿著藍色的玫瑰更加高興的唱了起來：
‘Intheblackparkwegreetthespring.
Cheapbowquietlyoutoftune.
Deatestotheballoon.
Touchingtheshoulderofthepeople.
Roseintheevening,thewindrose.
Inthefieldsofthepoet.
Theeveningofroses,thesmellofdeath.
Thegreensnowree.
Thedarkairsownwithstars.
Inthegreenseaonakiosk.
Atthesoundofthemotor,thenightingalesings.
Thegasoftuberculosisisburning.
Theshipsailedtowardthesky.
Elveswavingtheirheadsonthebridge.
Throughthegloomoftheair.
Thetrainheadisontheviaduct.
Thedarkcityfledtothemountains.
Thenightisnoisyatthedancehall.
Soldiersareabouttoleavethecity.
Drinkingahighconcentrationofbeeratthestation.
Thege.
Verylow----verylow,touchingthesoul.
Butfromthemallthere,withthefaintsoundofmusic.
Themerrygoroundtothehusband.
Istheinfinitesetofrosesinthespring.
Smilingtowardtheskyreceded.
Therearetwoblackwhiterabbits.
Theysangthedeathofblood.’
她們唱啊唱啊、跳啊跳啊。
就這樣的、把自己用哭泣之人的鮮血染成紅色?！?/p>
2
“喂喂...這樣我就能拿到貴賓卡了吧，這不是按事先說好的來嗎...難不成你想賴賬？”
濱面仕上滿臉不耐煩的端起一杯剛剛煮出來的熱咖啡，動作粗魯但是只是輕輕地洺了一小口，像是在品味醇香的奶茶。
站在柜臺對面有一個女人------也是剛才給他倒咖啡的女人。
她有著一頭酒紅色的頭發，紫陽花色的瞳孔，面容姣好如同幾秒鐘前才出爐的瓷器，看年紀...應該二十出頭吧。這個美貌而略帶一絲西式
妖艷的女子身上穿的是那種不常見的以寶石黑色調為主的西服套裙...就算不看品牌也應該知道這是很貴的那種。
她甜甜地笑著，那被口紅眷戀的櫻唇顯得更加妖嬈多情。
“奈~這只是濱面你自己的理解吧...我可沒有聲明‘事先說好’哦~”
“什......！”
女人------秋野綾子看到自己的老顧客表情僵硬了一下，然后想要玩玩兒濱面的想法更加充盈了。
“你看啊...那孩子還沒成年不是嗎？”
“話說來這里喝咖啡的總是有很多未成年人吧！”馬上就做出了反駁，濱面仕上把那杯溫熱的咖啡放在了桌面上，在這樣的夏天里，杯子
里的星巴克咖啡依然冒著溫馨的白色霧氣。
“哎~...意外的認真呢...總不會、那孩子是你的小女朋友嗎？”
“啊、哈~？”反應過來后，濱面用著像是要否定整個世界的錯誤那樣堅定的聲音來否定眼前酒紅色頭發的女人，“那個笨蛋怎么可能是我
的女朋友啊啊啊啊啊?。。?！”
“那么可愛的女孩子，你這么說真是過分啊?！?/p>
“一點也不過分??！”
............
不知什么時候開始，上條夕麻的注意力就不在濱面身上了。
現在時間已經接近了晚上零時，這家【染血黑兔】現在還沒有關門真是一個很奇跡的事情...雖然在學園都市有很多二十四小時全天經營的
便利店。
不過一家咖啡店現在還有人在就已經很特別了。
原因有兩個，其中一個肯定是這家咖啡店的咖啡很好喝服務也很周到所以大受人們的歡迎。
另一個就是......這里其實是喰種的秘密據點，在夜晚進行著一系列不為人知的吃人事件...
當然最后一個是某個少女中二的腦補，不過她還是覺得應該會有這種可能性的，盡管這里是被叫做【染血黑兔】，是阿嵬茨（阿鼻地獄）
那種地方的存在者。
就像剛才夕麻看到的那個墮落而頹廢的‘染血黑兔’介紹語，里面總會有可愛的兔子小姐把人類變成她們的玩偶，最后用哭泣之人的鮮血
把自己染紅。
這間咖啡店從跟著濱面進來時開始就只看見了一個美麗的女士在那里...或許其他職員今天的工作時間已經到了。
那么她就是這里的經理吧。
這個時間過來臨時應聘她肯定會覺得自己一定是個很沒有禮貌的家伙...
而且夕麻第一次覺得自己現在穿的衣服肯定也很不合場，衣服都變得有些燒焦的痕跡了，而且胳膊現在還------
“啊，那么我就錄用她了?！?/p>
正在上條夕麻這么想著的時候，秋野綾子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
濱面仕上并不知道這個女人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女人心海底針’這個從小時候起老爸告訴他的道理作為一個男孩兒來講他從來沒有忘記過。
從剛才來看秋野并不想錄用上條夕麻這個女孩子，但是現在又出爾反爾了...果然她是想玩玩自己吧。
不過那家伙的評分標準到底是什么呢？連當場面試的過程都沒有嗎？...這個恐怕無從得知。
濱面只是覺得松了一口氣，然后他覺得自己終于能擺脫那個賣萌萬歲的特工小姐了，同時...還有另一層面的意義，他有些無從承受。
“嘿！上條！”
少年向少女招手，示意她過來一下。
“唔嗯”
簡單的答應了一聲，少女向柜臺方向的走去...那里也是少年所在的方向。
3
“啊咧？”夕麻還是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輕易的就被錄用，她發出了充滿疑問的聲音。
秋野把一杯酒紅色的【Starbucks】咖啡遞給了夕麻，香濃的味道好似她那頭美麗的秀發。
夕麻接過去后喝了一口，立刻咖啡香絲絲進入口中，然后流淌到胸膛。
“真好喝?！彼f出了很實在的話，不過少女就算是少女也還是有自己的疑問的，“話說為什么這咖啡是這種顏色的呢？”
“啊啊，一般的星巴克咖啡當然是黑色的，但是這里面可是摻有了我們這家【染血黑兔】的秘密哦~”
“是往里面摻了東西啊...”難怪會是酒紅色的呢...呃...那么，摻了什么呢？
明明沒有說出來，但是秋野已經從各方面都猜到了少女的疑問。
“摻了兔子小姐的鮮血哦~”秋野綾子又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她用蜜糖一樣的聲線說出了讓人毛骨悚然的話。
果然，某個最最最害怕鬼怪的少女被嚇到了：
“哎哎哎哎哎??？兔、兔子小姐的鮮血?。。?？”
“哈哈，騙你的小丫頭！”秋野‘咯咯’的笑的比剛才還大聲，還摸了摸女孩頭頂上那在冷氣機的吹拂下搖曳的呆毛。
......
“唔...真的被嚇到了...我竟然...”
“那么，就談談工作上的事情吧?！?/p>
“啊嗚”
“如你所知，那邊那個喝咖啡的金毛不良是這里的?？?，他領你過來大概不是為了別的?！?/p>
“？”
“怎么，濱面那個混蛋沒有對你說清楚是怎么回事兒麼？”
“啊，濱面什么都沒說...準確的說是濱面只告訴了這里有非常適合我的工作?！?/p>
“哎~~~~~”故意拉著長音，秋野綾子瞥了濱面仕上一眼，那個混蛋果然正露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
這家【染血黑兔】是讓女孩子們穿著某種服飾裝扮成地獄的阿嵬茨兔子來招待客人、端送咖啡。因為這里的咖啡加入某種密料后會變成酒
紅色，而味道也會更加香濃，所以會像兔子小姐一樣充滿著死亡與誘惑的氣息。
阿嵬茨作為阿鼻地獄來說，有著兩個重要的女孩子。
上條夕麻知道這里是根據望月淳的著名漫畫《潘多拉之心》里面的【阿嵬茨】打出來的招牌，但是除此之外只知道這里是家咖啡店。
或許有特色的更是一點，但是更多的還是不了解。
從前的時候會有兩個重要的女孩子來作為‘主導’，而這兩個女孩子并不同于一般女孩子的店員，而是更具‘欣賞價值’的特點。
因為牽扯到了「黑兔子與白兔子的美學」，所以秋野綾子僅僅從少女那出眾的外表就擅自做出決定了。
兩個重要的女孩子作為類似于coser美少女的存在來扮演黑兔子·艾莉絲和白兔子·艾莉絲。
這兩個女孩子是輪流來工作的，每次工作都會有三天的差別時間。在這之前...就在今天早上還是cos黑兔子·艾莉絲的女孩子已經工作了
這一組的三天，從明天開始就會換成是白兔子·艾莉絲來繼續工作。
不能同一個女孩子來cos不同的兩個動漫人物，所以必須要由另一個女孩兒來做這個工作。
不巧的是今天下午秋野綾子接到了來自‘白兔子’請假的電話，為此她覺得很發愁。
所以在那個老主顧來喝晚咖啡的時候，她有意無意的說出了「你這家伙要是能幫我找到合適的女孩子我就給你一張享受五折優惠的貴賓卡
?！?/p>
于是這話對于某個兔女郎狂熱分子來說已經給牢牢的印刻在腦子里了。
盡管對秋野來說這只是發發牢騷，然后明天早上再把‘黑兔子’叫回來讓她加班，僅此而已。
然而對濱面來說這就是「地球即將爆炸而自己就要穿越成異世界勇者」那種程度的機會。
濱面并不知道自己認識的哪個女生會適合這個工作...更壞一點甚至一個都沒有，他還是想要干上一把。也并不是全為了那張貴賓卡，更多
的是......
-------該死！要是沒有‘白兔子·艾莉絲’的話身為服務生的兔女郎不就沒什么看頭了嗎混蛋??！
少年心存這樣媲美哈雷彗星與地球擦肩而過的念頭，將正在找工作的夕麻帶到了這里。
............
秋野綾子并沒有告訴上條夕麻真實的情況，因為某種原因她只是口頭上說臨時需要人手而已，她最多也就說了說這家【染血黑兔】的營銷
狀況而已。
如夕麻所料，這的確是很火的一家店，雖然新開不久但是已經有很多?？土?，濱面就是其中之一。
唯一遺憾的是......這里并不是喰種的秘密據點。
4
“這里是三天的合同?！鼻镆熬c子反面朝向自己放在桌子上一張印刷好的紙張和鋼筆。
“唔嗯”
秋野解釋說：“其實吧，夕麻醬的合同有效期只有三天...換句話說就是只用工作三天哦~”
“原來如此......我這樣說真的沒問題麼...”話說為什么兼職工作還要簽合同？
上條夕麻看了看合同上標明的工作時間...是從早晨七點到九點呢。
只有兩個小時啊。
但是薪水卻是......兩千日元?。?？
白毛少女看到這一點后非常爽快的在指定的空白處簽上了自己‘KamijouXinma’的名字。
......
夕麻覺著，兩個小時能拿到兩千日元，果然還是介意當時等在自動販賣機那兒的兩個小時和被吞的兩千日元啊......我可不覺著一瓶冰鎮
蜜瓜汁要比“超級地獄蝸牛汁------超級版”要更能增加一個人的卡路里。
“可是綾子小姐...為什么只用工作兩個小時呢？”兼職工作的兩千日元對于兩小時來說報酬足夠豐厚，但是對于接下來的九天還完全不夠
看。
秋野想了想，說道：
“與其說是每天只工作兩個小時倒不如說是要求工作兩個小時，因為......”因為很多女孩子都覺得很羞恥所以中途辭職了，很可能原來
的‘白兔子’請假也是一個借口，所以在這種非常時期才要簽合同來的更保險一些......當然我可不能這么說。
“因為什么？”
“啊不、沒什么?！?/p>
.........................................................................................
一切都談妥之后，濱面和夕麻一前一后走出了【染血黑兔】。
走在后面的少女搶著緊走了幾步，走到了少年前面，接著她轉回了身子，面向停下腳步的少年：
“總之濱面真的是幫大忙了呢，謝謝的說！”
“呃”應付著回答了一聲，濱面笑了笑繞開夕麻向自己剛剛弄到手的X-TRAIL越野車走去。
沒有跟上去，銀發的少女走向了另一邊。
“這里、這里離我住的地方已經不遠了，我就這么走回去好了，濱面?！?/p>
“哦，那么再見...上條?！?/p>
在日光路燈的光芒中，她對他揮揮手，依然半分表情都沒有，卻將開心的心情傳達給了他。
所以，對于這么純粹的少女來講只能用微笑來回應她吧。
他看著她，直到女孩兒的背影消失在下一個路口。
............
濱面繼續用那種從剛才開始的僵硬微笑拿著【染血黑兔】的貴賓卡走向自己的X-TRAIL，然而，在另一個西式路燈的地方，他一腳踢翻了佇
立在那里的垃圾箱。廢電池、空易拉罐、啤酒瓶、安眠藥瓶......垃圾從里面滾出來一地，就好像這些東西都是他扔出來的一樣。
他仿佛是被「阿嵬茨的意志」附體一般，可笑的想著和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的事情，那本該是和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的事情。
...那么好的一個女孩兒、那么好的一個女孩兒、那么好的一個女孩兒...
「她是一個只會殺人的惡魔」...那孩子？
是呢...上條夕麻，那孩子...
于是，無能力者的少年，第一次開始對這樣的城市產生了無法理解的疑惑，也開始對于【SkillOut】的做法產生了疑問。
連剛才的那種僵硬都無法維持，
他的微笑不知道從哪里開始，已經在黑夜里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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