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這算是約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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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重新開始，再結束，然后又開始。
這只不過是世界給予他與她的準則，
悲哀而絕望的潛規則。
2
“唔當麻，那里！看那里！那座高高的建筑物是什么??？”
就像是雙手捧著堅果不停的在啃似的小松鼠，銀發碧眼的修女一蹦一跳的小口小口的吃著剛剛從超市買回來的dr.bob's冰激凌，此時她視線停留之
處是一根穿入云端的高聳建筑，滿眼睛好奇的問號正不停地往外冒出來。
“好厲害呢...一眼都望不到頭?！?/p>
不過，現在用「修女」這個稱呼來形容這女孩兒的話肯定會讓路過的人們都為之側目吧。
她因為「出來玩又要不引起那些魔法師們注意」的關系，并沒有穿那套已經被某個刺猬頭少年破壞掉的「移動教會」，而是穿了昨天在第七迷霧的
二樓購買的白色水手衫和水藍色長裙，長長的黑色絲襪緊裹雙腿透出少女特有的曲線，腳上蹬著的一雙紅色小涼鞋跑起路來發出吧嗒吧嗒可愛的聲音
。
跟在她身后的少年臉頰微微泛起了紅暈。
“那是學園都市的人們為了防止再次出現諾亞時代的洪水而建立起的現代人工巴別塔嗎？”茵蒂克絲揚起粉嫩的小手搭在自己的額前仔細看著那座
高聳入云的「巴別塔」，仿佛是在看上帝放在天上為人們所祈禱的第一道彩虹。
于是某個宗教觀念微薄的少年發出了抗議：
“莫西莫西？茵蒂克絲小姐？”
“當麻，看來真的是巴別塔呢，當麻知道巴別塔的由來嗎？”茵蒂克絲又吃了一口冰激凌，自顧自的說了起來，完全把不幸的上條先生撂在一
邊......
“...喂喂~”上條當麻一臉衰相的扶額，他大致已經預知到接下來茵蒂克絲要說什么話了。
――總之又是讓上條先生一臉頭大的神秘宗教主義沒錯吧啊啊啊啊啊?。?！
“《圣經?舊約?創世記》中明確指出，在諾亞一家乘坐「方舟」逃離洪水之災后過了數年，上帝以彩虹與諾亞的后代們定下約定，不再用大洪水
毀滅大地，可漸漸的人們開始懷疑起上帝來，他們為了防止洪水再度發生決定建造一座城和一座塔，也就是后世所稱謂的巴比倫城和巴別通天塔。不
過后來上帝發現了人們對他的懷疑之心，就悄悄的從天國來到人間，改變并區別開了人類的語言，使他們因為語言不通而分散在世界各處，那座塔也
就半途而廢了――不過這座學園都市建造出來的巴別塔肯定會起到相同的作用吧當麻？”女孩兒眨眨翡翠般澄澈的眸子，一臉天真的看著已經滿頭大
汗的男孩兒。
“...雖說上條先生是不知道那座巴別塔到底是什么東西啦，就算它是藍寶石之謎中用來滅世的高能激光武器也跟一個普通的高中生沒關系是這樣
吧――話說你能聯想到那種東西本身就已經腦思維脫節啦！”
“你怎么能這么說當麻！那你說那是什么？！那是什么？！”少女氣鼓鼓的仰著頭，兩腮也染上了自然的紅色，這讓她在少年的眼中更有一種奇妙
的可愛。
――別別這樣看著上條先生啦......
“太空電梯啊太空電梯，那是星軌之門公司花費數億資金才確定修建的大型建筑，雖然還沒有正式竣工，不過要真說起來也就只有學園都市的科技
實力才能建造這種好萊塢電影里的東西吧？”
“感覺聽起來有點莫名其妙啊......”
“喂~剛才的上條先生才是最應該說這句話的人吧！”
“唔唔”
“嘛...算了，反正我們在認識之前本來就是生活在截然相反的世界的人，彼此不理解彼此所認知的常識也在所難免――”
在少年嘆著氣說話的時候，茵蒂克絲把剩下的冰激凌吃得一干二凈：
“先不說那個了當麻~，我們出來到底是干嘛的？”她心知肚明卻又滿心期待的看著少年。
當麻撓了撓凌亂的刺猬頭，不假思索的回答道：“當然是出來玩的......話說這本來不就是茵蒂克絲小姐的要求嗎？”
“哼哼~看來你還沒搞明白到底什么是「出來玩」啊，哎呀哎呀，畢竟當麻只是個不被神大人愛著的可憐家伙呀~”
“...喂！那邊的！為什么本該是事實的話從茵蒂克絲小姐嘴里說出來會不知不覺的讓人火大??？上條先生只是個不懂風情的不幸高中生真是抱歉
了??！”
“你又在說這種失禮的話了當麻，不過看在圣母和即將是午飯時間的份上我原諒你?！?/p>
“我看茵蒂克絲小姐只是看在后者的面子上才會對上條先生嘴下留情的吧？！再說真的會嘴下留情嗎？！”
“唔唔”
3
茵蒂克絲不再像剛才那樣跑在當麻的前邊，她放慢步伐放慢步伐......越來越慢？
“？！”
察覺出來什么的刺猬頭少年僵硬的扭過頭來，發現......
――不...不妙！茵蒂克絲小姐正看著joseph's的咖啡水果沙拉流口水！
這麼一來，豈不是要......
“當麻！我要吃??！”
啊啊......
看吧看吧看吧......我美麗的茵蒂克絲小姐又對著食物傲嬌了，她在「無底洞之胃」的神之恩賜加持下不停地通過聲波的長短和急促將上條先生步
步緊逼。
――真是的，明知道會這樣還是拿她沒辦法啊......
可是......假如真要是追究起來的話，肚子餓了和想吃好吃的東西并不能劃等號吧？就像是有哪天和女孩子一起去餐廳吃飯，自己只能不停地吞饅
頭而少女卻吃著高檔的提拉米蘇吃到飽那樣，茵蒂克絲小姐也只是想吃好吃的東西。
「哎呀呀，肯德基烤雞翅可真好吃啊，可是我只能吃在冰箱里放了三天的饅頭?！龚D―莫名的會這樣往糟糕的方面想下去......
嘿~如果所有的「好吃的東西」都能和一個饅頭相同價格那上條先生也想要把點心堆成小山吃......
腦補終歸是腦補，再怎么成為超越幻想的存在也無法對眼前那錢包里所有的零花錢都在哭泣的殘酷現實做出改變，這麼一想上條當麻反倒不那么在
意了。
他前不久才剛取出一筆不少的錢，作為一個喜歡著動漫卻從不買周邊、喜歡著cosplay卻從不逛漫展的孩子，他省吃儉用有了一筆相當可觀的積蓄
。
――呃，喂喂...怎么感覺上條先生整個人都好可憐......
“好吧......只能點一份哦我親愛的茵蒂克絲小姐~”
“太好了當麻??！”少女一溜煙朝著目標跑過去了。
“......哈~~~~~”
如果他能正常的從高中畢業，他認為自己肯定會盡己所能所能用那筆生下來的積蓄去尋找自己的妹妹......嘛~雖說現在看起來已經沒必要了呢。
――只有那么一點時間了，就讓茵蒂克絲放開肚皮大吃特吃好了。
少年攤了攤雙手無奈的笑著，看著得到肯定答案的茵蒂克絲跑進joseph's里要了最貴也是最大量的那種水果沙拉......要是沒記錯那好像是叫「地
獄蝸牛超級大排檔榴蓮松露堅果沙拉」。
――唔啊，學園都市好多東西都跟「地獄蝸?！箳煦^也真是一大賣點啊......
趁著茵蒂克絲在店里大開吃戒的時候，上條當麻頂著惡毒的太陽跑去一邊的小快餐店買了一個中式漢堡，之后再去joseph's幫茵蒂克絲付錢。還好
那份「地獄蝸牛超級大排檔榴蓮松露堅果沙拉」的分量足夠大，茵蒂克絲就算展開一張血盆大口也不能很快就消滅掉讓她不顧一切的罪魁禍首。
坐在少女對面的少年一邊吃著漢堡，愜意的享受著冷氣的同時又一邊想著下一步的計劃。
――已經是中午了啊......那么接下來要去哪里玩呢？
他顯然沒什么計劃。
時間本來就不太充裕。
――和女孩子一起玩什么的...不就是乙女游戲中常見的「約會」嘛，很簡單的事情啦上條先生，說起這個第六學區的摩天輪和云霄飛車肯定是首
選啦，或者就留在第七學區也不錯，而且去「染血黑兔」那條街附近可能還會碰見cos成白兔子?艾莉絲的小夕...話說這種時間小夕還會不會在染血
黑兔本身就有問題......呃，慢、慢著......剛才上條先生是、說了...約會？
“哎？！”
刺猬頭少年的臉龐浮起了可疑的紅色，他偷偷的垂下眼簾看著對面還在狂吃沙拉的女孩兒。
――不管怎么看都是美少女中的美少女啊......那么對平時老是被吹寄說成「防火防盜防上條」的上條先生而言，「約會」這種事情不應該是先在
親生實妹那里練習過后才能實行的星球計劃嗎？......見鬼去吧，如果真敢這么做全天下的歐尼醬都會給可愛的妹妹們一刀一刀給分尸的啊啊啊啊啊
啊?。?！
“奈~當麻~”
“......”唔，耳邊有什么聲音嗎？......算了！現在更重要的是拋開一切來思考！
“當麻？當麻？”
“......”冷、冷靜上條先生！這個時候你應該試著想想到底怎么樣才能在重要的約會中讓女孩子開心起來！好好思考接下來應該怎么干不是嗎！
？
“當麻？當麻？你怎么啦？為什么臉色那么奇怪...是不舒服嗎？”
“唔啊啊啊啊啊?。?！該死！到底是去坐摩天輪還是去染血黑兔看兔女郎??？一直這樣子還怎么在約會中給茵蒂克絲帶來美好回憶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混蛋?。?！”
少年抱頭大喊，那副樣子就像是敵人已經近在咫尺，而自己的背后卻是懸崖，不管怎么選都只能是死路一條那樣的絕望......這么描述可能夸張了
些，然而在茵蒂克絲的視角看來那個英雄一樣的少年就是這么一副「啊啊馬上就完蛋了徹底沒救了怎么樣都無力回天了」的表情。
她的心里咯噔一下，節拍若有若無的遺失。
“當...麻...？”
“？”
回過神來的少年，意識到什么的扭頭四下觀看......果然周圍的人都把目光焦點聚集在他們這邊......他的身上。
“呀...嘛...”打了個激靈的當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回視線，“茵茵蒂克絲小姐有什么事情嗎？”
“當麻，你還問我「有什么事情嗎？」這樣的話，這本該是我要說的吧？”
“呀...上條先生能有什么問題――”
“可是不管我怎么說當麻都不理我！”
他的話，被少女打斷了。
“如果是我給當麻造成了困擾，那麼...那麼......就算我能夠開心的大吃一頓、就算當麻會帶我去好玩的地方......”少女的聲音忽然嗚咽起來
，“當麻不高興的話，我也一樣、一樣不高興啊?！?/p>
少年說不出話來了，他看到了那個少女露出了泫然欲泣的模樣，明明剛才她還吃的那樣開心，現在卻難過了起來，那吃剩的水果沙拉被孤單的擱置
在一邊，看上去如同是被拋棄掉的米妮鼠一樣。
“茵蒂克絲......”
捆綁著平靜的繩索，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硬生生扯斷。
――上條當麻，你真是個笨蛋。
他一把拉住了銀發女孩兒的手：“茵蒂克絲，跟我去個地方?！?/p>
這么說著。
不用介意是不是為期三天的「約會」，也不用去想到底該去哪里。
少年這個時候想明白了，那個因為自己的困擾感到難過的女孩兒，只是想跟著自己去任何地方，只想著能在一起度過三天，只想著和自己一起留下
回憶。
“當...麻？”
“既然是第一天，當然是去看看這座學園都市的全貌啊?！彼麤Q定把老掉牙的約會情節貫徹到底，“我美麗的茵蒂克絲公主?！?/p>
――沒錯...事到如今，已經沒什么能擊敗上條當麻了呢，魔法師也好，嗶哩嗶哩也好，現在的上條當麻可是超越了阿修羅的存在啊啊啊啊啊啊啊
?。?！
在心里面狂喊著，少年帶著少女走向直通第六學區的空軌列車車站。
隔著好遠的距離，依稀聽得見鈴鈴作響的聲音，和那首班德瑞的巴格達星星。
4
“當麻......在去當麻說的那個地方之前，我想再吃一根英式熱狗?！?/p>
“......請不要在這種乙女游戲經典戀愛場景出現的時候破壞氣氛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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